文:志達
最近扉覓家中出了點事,須要她暫時留在家中,令到我耳根清淨了不少。可是話雖如此,我和Mike心中實在是很是擔心她的,大概早排在舊城的胡鬧與經歷已經令我們三人建立了一種莫名的關係吧,總是很掛住她誇張的形容詞和時常想要與別不同的生活態度。(扉覓,加油,總會撐過去的!-志達留字)
至於Mike,自從那次晚上的演出後,他每次的表演都更加倍地認真了。表演前他總會在舊城四處逛逛,一時與路人談論,了解舊城每片土地背後的歷史瘡疤;一時又會低頭沉思,眉頭深皺。據他所說,這是要找靈感,否則他的歌就會缺乏靈魂。
表演時的他則會和大家有說有笑,時而又加插他滑稽的英式中文,令旁觀者彷彿在一剎那忘掉了自己正身處於這個無奈無力的城市,忙著在教導他發音的同時貪心地攝取著他的燦爛笑容。他就像一個無限的正能量發放器,一點一點為已經被世人遺棄的頹垣敗瓦注入新的氣息;又好像一個畫家,任性地在大片灰白色之間潑上鮮艷的顏色。可是當你留心歌詞時,你就會發現他並不是在漫無目的地潑墨,而是好像改作業似的把他最不能接受的社會現象用紅筆圈上!
就好像這首Eagles的《Get Over It》至今仍然令我記憶猶新:
『What do I see? A whole lotta people cryin' "Don't blame me!"
我看見了什麽?整群人都在叫嚷著『別怪我!』
They point their crooked little fingers at everybody else
他們把彎曲的小手指指向其他人
Spending all their time feelin' sorry for themselves
發揮著光陰為自己抱怨』
那天晚上回家,他跟我說起他遇見了的一群學生,一直抱怨這個舊城埋沒了他們的才能,抱怨父母沒錢讓他們出國留學,抱怨社會欠缺公義,抱怨自己生出錯了時候。然而當Mike繼續與他們談到其他社會的時事,這群學生竟然擺出一副『政治十分骯髒,政治十分無聊可笑』的語氣隔岸觀火,事不關己,食花生。記得說到這裡,Mike忽然大力拍枱,說了一句:
『Nothing in the world is more dangerous than sincere ignorance and conscientious stupidity!』我翻查字典,發現原來此句出自小馬丁路德金,大約是說『這世界最危險的莫過於純粹的無知和認真的愚蠢!(自己的翻譯)』
看完過後,百感交集。我先是認同Mike,然後恥笑這群自相矛盾的學生,再忽然有點迷茫,隨之而來更加是慚愧。原來自己好像一直天真地相信社會總會有其他人出來為我所受的不公義出頭,迷信自己不是聖人,催眠自己未夠資格代表社會發聲-然而這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大話。我明確知道自己是需要走出來爭取屬於自己的權利,只是懦弱的心態為自己編出萬千的藉口。
沒錯,一切的妥協都只是藉口,是大話。自己的權益理當自己爭取。想到這裡…
我的潔癖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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