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右派人士,大都讀過海耶克 (Friedrich Hayek) 所寫的《到奴役之路 (The Road to Serfdom, 1944) 》和佛利民 (Milton Friedman) 的 《資本主義與自由 (Capitalism and Freedom, 1962) 》或《選擇之自由 (Free to Choose, 1980) 》等書。但在學術的領域,一部更有份量的作品是哈佛大學政治系教授伯特‧諾齊克 (Robert Nozick) 所寫的《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 (Anarchy, State and Utopi, 1974) 》。在書中,諾氏以「自由至上主義 (libertarianism) 」的哲學觀點,詳細地闡述了他對國家、個人、和私有產權的種種看法。眾所周知,他的這本書是衝著同系的另一位教授約翰‧羅斯 (John Rawls) 於1971年出版的《正義論 (A Theory of Justice) 》而作的。
在探討正義的起源與本質的問題上,羅斯的《正義論》在學術界享有崇高的地位。但由於它的重點在於闡述公平的起源和如何保護弱勢社群,故一向被右派視為具有社會主義的傾向。同樣被右派人士視為「左傾」的,是《認真地對待權利 (Taking Rights Seriously, 1977) 》的作者,紐約大學法學教授羅納德‧德沃金 (Ronald Dworkin) 。
德氏的這本書我是慕名已久,卻是直至去年中才有機會找來認真一讀。說實話,羅斯被標籤為左派已使我大惑不解。讀罷這書,對德沃金也被視為左派則更是感到難以明白。
由於《認真地對待權利》乃由法律哲學的角度來探討問題,不熟悉法律的我讀來實在頗為吃力。相反,米高‧桑德爾 (Michael Sandel) 的名著《正義—一場思辨之旅 (Justice – What Is The Right Thing To Do?, 2010) 》和阿瑪蒂‧森 (Amartya Sen) 的《正義的理念 (The Idea of Justice, 2009) 》則易於消化得多。我無法在此全面和深入地分析上述作品的內容,但在看過兩方面的觀點後,我倒想借諾齊克在《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之中的一段文字,與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看法。文字講的是個人的權利和國家權力的界限:
Individuals have rights, and there are things no person or group may do to them without violating their rights. So strong and far-reaching are these rights that they raise the question of what, if anything, the state and its officials may do. (Nozick, 1974)
這段文字讀來字字鏗鏘,筆者絕無異議。相信諾氏目睹小布殊於2001年引入「愛國者法案」時,必然感到痛心疾首。(由於他已於2002年去世,所以看不到由斯諾登揭發的大規模監聽醜聞,否則必定更為痛心。)但筆者在讀了德沃金和阿瑪蒂‧森的著作後,卻深深感到這段文字只是展示了問題的一半。在追求正義的道路上,我嘗試把這段文字改寫如下以作補充:
Individuals have rights, and there are things that should be provided for by a good society no matter how lucky (or unlucky) that individual is. So strong and far-reaching are these rights that they raise the question of what, as a minimum, the state and its officials must do.
看畢上述兩段文字,不知大家有什麼感想?在筆者看來,「左」與「右」的論述其實是一個銅板的兩面,將國家妖魔化和將市場妖魔化都無助文明的進步。與其針鋒相對,何不兼容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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