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帝國化下的南沙香港:中國正進行高速的帝國化,野望已擴展至整個東盟戰略,香港成為了當中一隻任由擺佈的棋子。
香港被任意擺佈的殘局自發改委公佈《珠江三角洲地區改革發展規劃綱要》正式形成,一場中港空間拓殖計劃也同步展開,國策上先是在珠三角這「經濟火車頭」推動大量跨境基建配套打通城市,再而提出軟體政策打開港珠澳所謂的自由流動,目的就是為了實現一種所謂人才與資本的「雙轉移」,打造粵港澳全方位的經濟一體化,以配合整個東南亞產業重新佈局分工及資本對外擴張的東盟戰略。在內地的港澳官學系統裡,他們會時髦地拿來一個歐美學術詞彙來形容這種戰略——「新區域主義」。
現時的南沙計劃不僅是「新香港計劃」,新區域政策也要將廣州重心南移至南沙,故此同時是一個新廣州計劃。透過高鐵廣州南站45分鐘連接起香港,大舉吸收香港人才與資本,成就一個「多功能服務業新區域中心」。而隨著南沙計劃的展開,廣深港高鐵的國家任務亦終於揭曉。當中,南沙固然有霍氏家族獨佔大量土地及瓜分豪宅開發,然而最重要是仍然是那種「雙轉移」的考慮:由於香港專才及勞動力仍未有認真大舉北上流動充分服務帝國化戰略,阻礙了區域一體化的進度,這本來是要在2020年完成的國策! 因而,南沙計劃就是要以各種公屋及服務配套,連香港人也要舉家搬上去,貢獻香港勞動力配合內地服務業昇級! 這亦與新界東北及邊境那個由梁振英提出、張志剛策劃的「特區中的特區」計劃一脈相承,分別是上次要將香港人才與資本集中至港深邊境,今次卻是明目張膽地將港人遷至境外!
政治地理學要義之一,是帝國化前提必然是空間化。不透過生產新空間形式,打破舊空間佈局,帝國並不能利用具體空間設置及條件進行對外政治及經濟擴張行動。帝國化亦是一鼓欲望,它不斷取消原有空間與邊界,同時又創造新空間的方式與阻隔。數年前將香港納入在帝國化戰略以來,看到這種不斷加速中港流動的策略與及香港城市佈局的改造,最終希望實現完全的人口流動,狠狠地衝激著舊有的邊界及創造了新的區域身份邊界。這種將中港流動已當作成「內部人口遷移」(internal migration) ,足見一種以帝國為中心的傲慢。
在中帝戰略下,香港純粹被想像為輸出專才與資本的資源挖取地,與及配合中帝勾答任何局勢與力量的萬能插蘇。活在香港的人再無主體性可言、城市自主權被出賣、管治者還要以「為你好」的公關語言對香港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毫無尊嚴,自己無法訂立為考慮自身的政策,難道不就是香港人抵抗的最大理由嗎?
以為高鐵純粹是官商勾結利益輸送、或者以為粵港自駕遊計劃純粹是一場政策失誤,其實都莫視了這場帝國化計劃的背景。在此意義下,一邊鼓吹開放包容一邊推向族群衝突,自由派與自治派其實同樣都模糊了視野,耽誤香港人自救的時間與抵抗中國帝國化的對策。這場空間戰,沒有誰能夠置身事外,亦沒有可以追究誰,只怪我們對於中國只有情結或排拒,卻遲遲未有發展一套「作為方法的中國」,發展一種從香港研究中國的本土研究,繼而進行自我檢視及設法行動。
自2009年曾寫過一篇《社會主義規劃出沒注意》,已開始提醒公眾這種國家戰略規劃的降臨;及後的環珠灣區、自駕遊等計劃我們從此脈絡設法將這些置入性計劃一個個的打掉,同時透過實踐抵抗過程做就一種新的香港主體論述,重新定義香港人的性格,朝向建立自主與公義的未來。但近年推動有關中港規劃倡議工作感到愈益吃力,不僅是人手不足以應付的問題,還間中會被內外抹黑為反中或排外。現時大嶼山、洪水橋、新界東北已面臨被空間改造的關鍵時刻,一群帝國爪牙已再無廉恥地無視民情繼續推進屬於他們的議程,我們需要更大的智慧與力量,培育更多有宏觀視野及倡議能力的人,我們不僅是在本土意義上要面對城市空間被徹底改造的危機,並且在世界視野上不應縱容任何帝國的形式與擴張。
題為編輯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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