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大國是學會主席 黃宇翔
刊於《成報》13/03/2014
我還記得,在數年前,程翔先生獲釋時平靜地説:「書生報國無長物,忠肝烈膽一禿筆。」而今日,劉進圖先生即使身受重傷,但仍平靜地呼喊大家捍衛新聞自由:「真理在胸筆在手,無私無畏即自由。」
他們高潔的人格値得我們尊敬,面對強權威脅的坦然更是使我們落淚。但我們必須問:「為什麼我們的治者總容不下他們的聲音?為什麼總要具良知的人作為強權的犧牲?」
從古到今,中國的知識分子跳不出這個怪圏。從「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到「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再從「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崙」到「我以我血薦軒轅」,中國知識分子為了國族流的血淚已經夠多了,確是「莫道書生空議論,頭顱擲處血斑斑。」然而,人是生而平等,沒有誰該為國家而犧牲的道理,「慷慨歌燕市」固然悲壯,但為何不能作為社會的良心,默默守護我們的家國?
我相信時代已經改變了,這是一個尊重多元價值的世代。或許封建時代還有不得不一死以清天下的必要,但一個現代社會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而是個體的自由以及平等作為時代精神的年代。
曾經有人説過:「若一個國家必須一些人犧牲才能存在,那麼這個國家是不値得我們愛的。」而若一個政權注定要使愛國者走上斷頭台,那麼愛國者也必定把這個政權送上斷頭台。
在陰暗的二月二十三日,有六千多人走上了街頭。為了我們作為人的權利、作為社會的一分子,我們發出了我們的吶喊。我相信這不是個體的災難,而是整個社會的災難,不要幻想能置身事外,不要幻想事不關己。
在這大時代,我們都是社會中的自由人,我們都是劉進圖,我們都是持筆衛道的書生。走吧!入陣去,只因恨鐵不成鋼。上街去,只因政府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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