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有沒有必要就政府提出的政改咨詢文件作分析。初步的看法是不用,因爲裏面大多是模糊沒有定義,又或是隨他們定義的概念,根本就沒有確實的具體方案可供分析之用。如我所料,文件的側重點就是選委會人數、組成和產生辦法,也就是說,參選資格將會為這個機關所控制。
「真普選」談判當然是無望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怎麽可以寄望中央大發慈悲給香港民主。在民主的議題上,香港政府只不過是這場角力中的一個緩衝,像金國擊敗宋朝後所建立的傀儡政權一樣,根本就無能力,也沒有激勵,主導選舉制度的改變。最可悲的是,各路民主英雄豪傑到現在也說不出到底什麽是「真普選」,需要採用什麽機制,使得反抗陣營(事實上這個陣營並不存在,因爲反抗力量更喜歡互相攻擊;說民主派或泛民只是爲了方便)遲遲不能集中力量在一個方案上,藉此形成凝聚力。沒有這股凝聚力,就正如我所預料,他們必然會失敗。
我認爲有三大想法誤了大事:1)國際標準;2)泛民入閘;3)遷就中央提出談判方案。後二者的禍害很明顯,入閘方案就是李柱銘的「策略計算」,「即使是撤回,遺害依然存在」。當時政界人士,包括戴耀廷,紛紛出面維護大老,已經能看出這個失誤有多嚴重,到現在依然看到泛民入閘的字眼,就代表他們不能或不願改變策略。在經濟學中,這叫做沉澱成本謬誤。跟中央談判就更不用說了,沒有聽過這樣子懇求對手能談出對自己有利的結果來。
國際標準的問題是,這個所謂的「標準」根本就沒有明確的準則;它只是原則性的條文,用它作為號召就會使得自己的提案變得虛無,切不中現實。切不中現實就會出現想法不能集中,不能形成一道鼓勵各方共同進退的基本底綫,因爲誰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利益,提出他認爲符合「國際標準」的方案出來。現在有沒有人出來指出李柱銘、湯家驊、陳弘毅的方案不符合「國際標準」?沒有,因爲這些原則並沒有明確的衡量準則,難以用它們去做判斷。這種「國際標準主義」嚴重耽誤了民主派形成統一戰綫的時間。
至於取消功能組別,連真普選聯都說了最遲2020年才取消,你自己都不能在這個問題形成共識,不用腦也可以想到政府不會主動要求取消它。談什麽是「愛國愛港」就更是浪費時間,不明白何以戴耀廷有這份心思提出「愛國愛港的調查程序」,根本就是捉錯用神(其實可以說更多,不過無謂得罪人)。
對民主派來説,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清楚明白自己已經輸了一場前哨戰,檢討自己敗在什麽地方,然後立刻做出補救措施,改變策略(單是這句話我就已經說了大半年)。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這個遊戲就可以繼續下去;不能的話就索性接受招安,這樣子大家都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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