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民間電台」節目:<<閱微書齋。貳>>之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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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閱讀<<左傳>>說起 -- 兼論「國民教育是低級騙術」
有趣的讀史經驗
本文的靈感,是源於筆者曾對歷史存有誤解,後來偶然讀到<<左傳>>,糾正了錯誤而來的。所以,本文的重點在於歷史的定義和概念,<<左傳>>只是引子。但既然此經典是事件的起因,筆者亦不妨介紹這本書。
在介紹<<左傳>>前,筆者先分享個人讀史經驗。
筆者在中學階段,是極討厭歷史科的。一,是老師教得奇差,只是照書朗讀,一字一句毫不遺漏。二,是香港中學的歷史科毫無趣味,內容死板。強迫學生背「時間」,「人名」,「事件名」,「事件經過」。僅此而已,缺乏對歷史反思。三,在如此殭化的歷史教育下,我完全不覺得它有何重要。既然不重要,就放棄不讀。可惜學校不會「認同」這個想法,你愈不想讀,它偏要迫你讀。還透過分數提醒你,反抗是沒有好結果的。於是在被迫的情況下,我草草完成了三年的歷史課程。到中四選了理科,慶幸無需要再面對它了。
在中五時期,發生了一件趣事:
生物科的女老師告產假,學校安排了新老師代課。這名老師並非教生物科的,只是從其他分校暫調借用。所以,起初這名老師只要求我們自修。幾日後覺得浪費時間,於是問:「有否興趣聽中國歷史?」既然無事可做,即管說來聽聽。
原來他是中史科老師,而且經驗相當豐富。他把八年抗戰說得頭頭是道,彷彿將領們都活現眼前。同學們,包括我,皆聽得如痴如醉。
可惜時光飛逝,不久學校派來另一位代課老師。我們對歷史老師依依不捨,從此無緣再見。縱然如此,這幾星期的「歷史課」卻令人難忘。
但這個「課程」並沒有增加我對歷史的興趣。
後來有十多年,我沒有再接觸歷史。對歷史的誤解或對前人的錯誤印象,一直未能糾正。當然,這十多年我是懷著「歷史無用」的態度來過活。
我熱愛閱讀,但不會用心去看歷史書。即使是解讀四書五經,都是站在文學或哲學角度而已。
話到此處,我必須嚴肅地說: 「對歷史無知的人,是社會上最愚蠢的人。」
在二零零八年,我加入社會民主連線。起初是被前創黨主席黃毓民的詞鋒所吸引,我並不否認。後來關心社會多了,與朋友多討論政治問題。漸漸對中國政府有一些看法,包括對中國歷史。
當時我認為中國五千年來無好人。當皇帝的,只是欺壓百姓,百姓只能死忍;做官的,助紂為虐,成為極權的一部份。為當官,討好皇帝;為生存,愚弄百姓。因此,中國歷史不要讀,免得污染心靈。最好忘掉歷史,只要向前看。
以上都是我對歷史的誤解。這階段持續了幾年,我向朋友說過這些見解,但沒有一個人指正過。很明顯,朋友們都不讀歷史,只管現在。
不懂歷史的人,是很容易被人誤導的。這是我親身經驗。網友說孔子是極權主義者,我贊同; 說秦始皇統一文化,造福人民,我又胡裡胡塗讚好。總之,當時是多麼無知。而最大問題,是我不知自己無知。
直到近年,我為了寫文章,讀了一些古書。其中<<左傳>>令我如夢初醒,眼界大開。反映出我是多麼無知與不堪。本書不但用字精煉,亦由於是一本歷史書,當以歷史角度來讀。容後會與各位分享。
現在,筆者想以過來人身份告誡各位,尤其是下一代青年人: 不要誤以為歷史科沉悶,所以放棄認識歷史。其實坊間有很多有趣的歷史書,可以把它當作小說來讀,趣味盎然。而且歷史並不沉悶,反而非常實用。容後筆者會解釋這一點。
因此,我衷心勸告各位,閒來讀點歷史書,不要成為無知的人。
歷代史書分類
<<左傳>>是我的「啟蒙老師」。它開啟了我的眼界,糾正了很多錯誤,並且帶給我很多讀歷史的趣味。現在,我誠意向各位介紹這位「啟蒙老師」。
中國五千年來,文化沒有斷層,沒有被遺忘。歷史紀錄功不可沒。中國歷代皇朝均設有史官一職,他們專責紀錄歷史,令朝代承傳,不會斷絕。根據唐代史學家劉知幾所著<<史通•史官建置>>裡,指出:
「蓋史之建官,其來尚矣。昔軒轅氏受命,倉頡、沮誦實居其職。至於三代,其數漸繁。」
認為黃帝時代已經有史官,而倉頡和沮誦正是擔任此職。另外,據<<中華百科全書>>在「史官」的條目上,是有以下解釋:
「在四五千年前卽有史書,也設置史官。相傳倉頡、沮誦卽黃帝之史官。歷夏 商至周而史業益盛,史官之建置益備。又不僅周天子有之,諸侯亦皆有之。據周官 (周禮)所載,有大(太)史、小史、內史、外史、御史等五史,又另有女史之名。 各有所掌,其認真周備,可以想見。」
可見,史官在中國歷史上,是多麼重要。雖然史官為了討好皇帝或受壓力下,所紀錄的歷史未必百份百史實,可能含有偏見,或偏重於某一角度。但這些問題,透過不同史官的記錄或其他文獻,可以得著引證和糾正。正所謂「歷史自有公論」,就是如此。無可否認,史官對整個中國文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職位。
由於歷代均有人(包括史官和其他私人紀錄)記錄歷史,因此中國史書的類別和體例則非常多元化。
以類別來說: 分為依種類可分成
一,「正史」:史官對歷史事件的詳細紀錄。如<<史記>>;
二,「野史」:又名「稗史」,是正史上沒有紀錄的,多來自民間傳聞。野史可能是真,亦可能是假。應存懷疑態度,加以引證。如<<清稗類鈔>>;
三,「別史」:介於正史與雜史之間的紀傳體和譜牒,能補註正史之不足。如<<東觀漢記>>和<<後漢書補逸>>;
四,「雜史」:以上三類以外的歷史紀錄,例如科技史,學術史和雜記。它們屬於真實歷史,但紀錄方式專於某一項目。可作為正史的補充。
以體例可分為:
一,「紀傳體」,像人物傳記。皇帝的傳記稱「紀」。皇族及一般人物稱「傳」。特殊人物,如孔子,則稱「世家」;
二,「編年體」,以時間為分類,紀錄每年發生的大事。著名的有<<資治通鑑>>;
三,「紀事本末體」,以紀錄著名事件為主,著名的有<<通鑑紀事本末>>;
四,「別史體」,以不同國家為紀事。例如三國時代,對「魏,蜀,吳」的紀錄;
五,「雜史體」,紀錄民間舊事或傳聞為主;
六,「政書體」,又名「會要體」,以典章制度為主,如<<歷代兵制>>,<<春秋會要>>,<<戰國會要>>等;
七,「史評體」:以評論史實為主,如<<過秦論>>和<<文史通義>>;
八,「綱目體」:以年表形式紀錄,著名的有<<通鑒綱目>>;
九,「譜牒體」:以族譜為主,即「黃氏族譜」,「陳氏族譜」之類。
以記序時間可分為:
一,「通史」:從遠古到現代,順著各朝代的時序來紀錄;
二,「斷代史」:只限於紀錄一個朝代,例如<<漢書>>和<<三國志>>;
三,「國別史」:是紀錄不同國家,不同歷事的方式,如<<國語>>和<<戰國策>>。
從以上分類來看,中國史書種類極多,以不同角度紀錄史實,亦能互相引證。這要感激歷代史家的努力。
<<左傳>>疑案
<<左傳>>,全名<<春秋左氏傳>>,原名為<<左氏春秋>>。全書三十五卷,屬於「編年體史書」。與<<公羊傳>>(戰國齊人公羊高所著)及<<穀梁傳>>(相傳是春秋魯國人穀梁赤所著)合稱「春秋三傳」。
書名上有「春秋」二字,因為此書是為<<春秋>>作註解。作者引用其他史書,例如<<周志>>,<<晉乘>>和<<鄭書>>等,對<<春秋>>裡紀載的事件,作補充,糾正錯誤及增加個別細節。能夠<<春秋>>一併對讀,更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
先勿論作者是誰,我們先要問:為何有人為<<春秋>>作註?這涉及另一個問題!
古時學術界,把學問分為兩類:
一,「王官學」:又稱為「官學」,是為當官而學的。只有帝皇家或官員才有資格學這一門,所以可視為貴族學問;
二,「百家言」:可視為平民之學,是一般百姓學習的。
古時百姓並不能學「官學」,會被視為僭越。而第一個把「官學」帶到民間的,就是「有教無類」的孔子。中國哲學家錢穆在其<<中國史學名著>>中,說得極清楚:
「在古代第一個平民學者起來,便是孔子。孔子作《春秋》,他說:"春秋,天子之事也"。這因《春秋》記載掌於史官,史官分遣自中央週天子,所以說《春秋》是王官之學。那麼作《春秋》應該是史官之事,而孔子日:"其義則某竊取之矣",孔子私下採取了周天子分遣史官的意義來寫《春秋》,所以說:"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將來有人責備他,就因為他寫此一部《春秋》,以一平民身份而來做天子王官之事,豈不僭越可責?」
孔子把「官學」與平民結合,讓百姓都能學貴族知識,做民間的知識水平提升。當時「官學」所教的是<<詩經>>,<<尚書>>,<<六藝略>>和<<諸子略>>。他把這些知道教導學生,可算是超越了當時的規則。後來孔子著<<春秋>>,<<春秋>>被列為五經之一,可見其重要性。既然<<春秋>>的地位超然,當然有人想為它作註解,繼續發揮它的精神。「春秋三傳」就是在這等情況下產生。
至於<<左傳>>的作者是誰?這是一個大問題。有人說是左丘明,因為它的另一個名字為<<左氏春秋>>。但錢穆已經推翻了這一點:
「現在要問:這部《左傳》是不是左丘明所作?這裡也有問題。因為左丘明應該姓左丘,名明, 如太史公說左丘失明乃著《春秋》。這個"明"字是不是他的名,已不詳曉,可是他不能名"丘明", 則他的書應稱《左丘傳》,不該稱《左氏傳》。今明稱《左氏傳》,這里便有了問題。」
既然左丘是複姓,單字一個「明」,當然不會是「左氏」。奇怪的是,學術界的確有學者信是「左丘明」,但「左」是官名,姓「丘」,名「明」,是孔子的好朋友。因為書內提及孔子,往往稱為「仲尼」。因為此書深明<<春秋>>大義,對細節亦相當熟悉。於是,推測作者與孔子常討論史事,明白孔子的義理重點。
另外,康有為在<<新學偽經考•漢書藝文誌辨偽>>中指,<<左傳>>是西漢末年的劉歆偽作。他的學生梁啟超在其<<清代學術概論>>中,把康的論點整理:
「一、西漢經學,並無所謂古文者,凡古文皆劉歆偽作。
二、秦焚書,並未厄及六經,漢十四博士所傳,皆孔門足本,並無殘缺。
三、孔子時所用字, 即秦漢間篆書,即以'文'論,亦絕無今古之目。
四、劉歆欲彌逢其作偽之跡,故校中秘書時, 於一切古書多所羼亂。
五、劉歆所以作偽經之故,因欲佐莽篡漢,先謀湮亂孔子之微言大義。」
可惜此論述並未說服其他人,當中包括錢穆及文學家郭沫若。
他們先引用宋代學者葉夢得在其《春秋考•卷三》中:
「殆戰國周秦之之間人無疑也。」
認為作者是戰國人,但葉夢得並沒有指出其姓名。但錢郭二人卻有另一個推測。
錢穆指出:
「......我的《先秦諸子系年》中,也曾集合了各家講法來討論這《左氏》的作者。漢代人講《左氏》,有一個源流,由什麼人傳給什麼人,再傳給什麼人,和《公羊》,《穀梁》相似,同有源流。而在《左氏》源流中有個吳起,此人大值得注意, 怕這部《左傳》,總該與吳起有關。吳起曾把《左傳》傳給他兒子,如此再傳下去。至少我們可信《左傳》作者一定看見當時各國的歷史,尤其是晉國楚國,此兩國事,《左傳》裡講得很詳細。 《公羊》,《穀梁》皆不曾見各國史,所以他們書中所記事情很簡單,因他們沒有看到很多史料,而《左傳》則不同。要論同時看到晉楚兩國雙方史料的,吳起是一個最適合的人......」
另外,他又指出:
「吳起本是一儒家傳統中人,所以這部書雖不能說是吳起一人所寫,或許起於吳起以前直到吳起以後,總之這部書與吳起有關。倘使沒有關係,後來講《左傳》源流的人不會拉出吳起來。因吳起在後人觀念中已遭看不起,因此我說《左傳》可能與吳起有關。」
錢穆的推測是吳起,或是與吳起有關。而郭沫若的推測亦然。明。他在<<青銅時代•述吳起>>中指出:
「吳起去魏奔楚而任要職,必已早通其國史;既為儒者而曾仕於魯,當亦讀魯之<<春秋>>;為衛人而久仕於魏,則晉之<<乘>>亦當為所嫻習;然則所謂<<左氏春秋>>或<<左氏國語>>者,可能是吳起就各國史乘加以纂集而成。」
他們二人都推測,作者就是吳起。究竟吳起是誰?
吳起(前440年-前381年),是中國戰國初期的軍事家。衛國左氏(今山東省)人。他所著的<<吳子兵法>>,與<<孫子兵法>>齊名,史稱「孫吳兵法」。司馬遷著<<史記>>時,把孫武和吳起編為一章:《孫子吳起列傳》,可見其重要性。既然吳起精通兵法,亦是軍事專家。他寫作史書,
亦不足為奇。加上他生於衛國左氏,正好配合<<左氏春秋>>的書名。
歷史學與考據學就有這等趣味。你不停追查下去,會發現越多資料,就像警察查案一樣。
<<左傳>>作者是誰?到現在仍莫衷一是。不同學者持不同觀點,沒有統一的確認。但根據剛才對名字的推測,筆者認為吳起的機會較高。
姑勿論作者是誰,仍不失其歷史和文學價值。筆者受它啟發時,還以為作者是左丘明。後來查閱資料,才發現是一宗疑案。
現在,讓我們放下對作者的猜度,正式進入<<左傳>>的內容。
<<左傳>>內容
《左傳》是中國最早,資料最詳備之編年史,共六十卷,約十八萬字。記載由魯隱公元年至魯哀公27年,總共二百四十年的歷史。書中除記載史事外,還記載了當時是天文,地理,氏族,政治制度,朝聘盟會制度,對人的稱呼,軍事,禮俗,信仰,工商業發展,還有外族邦交等。資料非常豐富,是認識及研究古代史的極好材料。正如錢穆所說:
「我們研究歷史,要懂得一個看法。我們研究中國古代史,五帝、堯舜、夏商周三代一路下來,我們該怎樣去看?我說:我們該先研究《左傳》。周公講幾句,那裡召公講幾句,太簡單了,再往上去更簡單,我們把握不住,無法研究。而《左傳》是一部極精詳極完備的記載,我們能把這兩百四十年認識了,根據這認識往上推,我們便可研究中國古代史。」(錢穆<<中國史學名著>>)
透過研讀<<左傳>>,亦能對其他論據作出引證。錢穆在文提及一件事,可作為參考:
「我再舉一書,諸位都知有郭沫若,他寫一書名《中國古代社會研究》 他根據《易經》,根據龜甲文,說中國那時還是一個漁獵社會,正從漁獵社會漸進到畜牧社會去。在龜甲文裡,一次打獵捉到多少豬或多少羊,所以說那時主要生活還是在漁獵時代。但這話也有些講不通。社會從漁獵進化到畜牧,再從畜牧進化到耕稼,進化到有大貴族,有許多像樣的諸侯,有中央統一政府,那不是簡單一回事。請問中國人甚麼時候才一下子一跳,而進步到《左傳》這個時代的呢?我們一方面要講中國人不進步,一方面卻把中國人的進步又看得太易太快,出乎這個世界人類歷史演進的常軌之外了。諸位盡看他引了許多龜甲文,許多《易經》上的話,看他有證有據,但拿一部《左傳》來一看,就知雙方不能相通。因此我們要研究中國古史,應該把《左傳》做一個我們對歷史的基本知識,即一個標準的看法。從此推到上邊去,可以不會大錯。」
哲學家南懷瑾在其<<歷史的經驗>>中,把<<左傳>>視為謀略書,並可用作對照當今局勢:
「...實際上<<春秋左傳>>就是很好的謀略書,不過它的性質不同。所以我們要研究這一方面的東西,尤其是和現代國際問題有關的,就該把<<戰國策>>,<<左傳>>,<<史記>>這幾本書讀通了,將觀念變成現代化,自然就懂得了。」
古今對讀
<<左傳>>內容豐富,對研究古代史相當重要。但作為普通讀者,此書亦甚有啟發性。不只能認識古代人民生活,了解當時思想。若能古今對讀,以現今社會事件為對照,亦趣味無窮,充滿啟發。無論平民或高官,都應仔細鑽研。
以下,筆者分享四個相當有意思的事件,並嘗試古今對讀,盼對我們有所啟發。
一,「周鄭交質」隱公三年
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鄭伯怨王。王曰:「無之。」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於鄭,鄭公子忽為質於周。
王崩,周人將畀虢公政。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鄭交惡。
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禮,雖無有質,誰能間之?苟有明信,澗谿沼沚之毛,蘋蘩薀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汙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況君子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風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也。」
筆者註釋:隱公三年。由於鄭武公與鄭莊公相繼做過周天子的政務官,他們盼望得到更大的權力,寄望成為周室的接班人。但是,周天子卻把權力分給虢公。鄭莊公看在眼裡,氣上心頭。於是質問周天子,何有此事?
當時周朝已江河日下,不復昔日興盛,只好矢口否認:「沒有這回事」,為了防止鄭氏做反,他並以自已的兒子狐作人質,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鄭氏亦以兒子忽作人質交換,以確定自己沒有造反的意圖。
可惜周平王死後,周氏後人沒有遵守承諾,把周室的權力交給虢公。可能是怕鄭氏權力過大,但無論如何,周室與鄭氏關係決裂。鄭氏決定反擊。四月份,鄭氏的祭率領士兵,去割取周室種在溫地(地方名)的麥子。到了秋天,禾熟時,又強佔周室的禾。
從此,周室與鄭氏勢成水火,相互懷恨!
君子說:「誠信,若不發自內心,交換人質及盟約也沒有用。能夠坦承相對,互相諒解地行事,再加以禮教來約束,雖然沒有抵押,沒有盟約,誰能離間他們呢?假如做事有誠信,縱使是山澗中的小草,蕨類這樣的菜,竹筐鐵鍋這樣的器物,溝渠中的污水,都可以供奉鬼神,進獻給王公。何況君子締結的盟約,若按禮義而行,又哪裡用得著人質呢?<<國風>>中有<<采蘩>>、<<采蘋>>,<<大雅>>中有<<行葦>>、<<泂酌>>等各詩篇,都是講做人應有忠信的。」
筆者評: 本篇主題為誠信。孔子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人失誠信,則不能立於天地。只是個神憎鬼厭的「大話精」。要建立誠信,需要一段長時間;但破壞誠信,只需一兩件小事。為人如是,成官一樣。尤其是堂堂一個政府,要治民,誠信比一切公職重要。只要人民對你有信任,政策縱然未得效用,但人民均會諒解。可是誠信一失,民眾對政府失望,政府所有的政績都被視而不見。民眾只會記得政府失信。
放在當今香港處境。「特首普選」必然是政府最大的失信。<<基本法>>原寫明零七零八年有「雙普選」,即是特首選舉及全立法會皆以「普及而平等,一日一票」的方式選出。但是中央政府一而再,再而三把普選推遲。今年已是二零一三年,但普選仍未開始。面對二零一六及二零一七的立法會及特首選舉,特首梁振英仍未開始諮詢工作。
面對失信的政府,市民已經不再相信他們。不論中央官員公開說什麼,特首派多少「定心丸」,市民的反應皆不信任。如此失信的政府,怎能治民?這樣的局面,是政府製造出來。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二,「季梁諫追楚師」桓公六年
楚武王侵隨,使薳章求成焉,軍於瑕以待之。隨人使少師董成。
鬬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於漢東也,我則使然。我張吾三軍,而被吾甲兵,以武臨之, 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漢東之國,隨為大。隨張,必棄小國。小國離,楚之利也。少 師侈,請羸師以張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鬬伯比曰:「以為後圖,少師得其 君。」王毀軍而納少師。
少師歸,請追楚師。隨侯將許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誘我也!君何急焉 ?臣聞小之能敵大也,小道大淫。所謂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辭, 信也。今民餒而君逞欲,祝史矯舉以祭,臣不知其可也。」
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豐備,何則不信?」對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民, 而後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謂民力之普存也,謂其畜之碩大蕃滋也,謂其不 疾瘯蠡也,謂其備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絜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也。奉酒醴 以告曰『嘉栗旨酒』,謂其上下皆有嘉德而無違心也。所謂馨香,無讒慝也。故務其三時,脩 其五教,親其九族,以致其禋祀,於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動則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 乏主,君雖獨豐,其何福之有?君姑脩政而親兄弟之國,庶免於難。」
隨侯懼而修政,楚不敢伐。
筆者註釋: 桓公六年。楚武王侵犯隨國,派楚國大夫薳章去議和。而楚國的大軍扎在瑕地(地名),暫不莽動,等待談判結果。隨國派少師來主持會議。
楚國大夫鬥伯比對楚王說:「我們不能在漢水以東得志,全是我們自己造成的!我們擴大軍隊,增加裝備,以武力來威脅鄰國。它們怕起來,就聯合其他國家對付我們,所以很難離間它們的。漢水以東,隨國是最大。萬一隨國驕傲自大,自以為霸主,必定會鄙視和拋棄那些小國。 小國被離散,我們就可從中得利了。少師這個人,一向狂妄自大。若要他中計,請先把我們的軍隊擺出疲弱,無心戀戰的樣子,讓他傲慢起來。」
楚國大夫熊率且比說:「隨國裡,還有個賢臣季梁,你的方法有用嗎?」
鬥伯比說:「以後會有用的!少師很得隨國國君的寵信的。」
於是,楚武王刻意損毀軍容,來接待少師。少師回去後,果然中計 他請求追擊楚軍。隨侯打算答應他,賢臣季梁急忙阻止,說:「上天正在付予楚國好運。他們的疲弱,恐怕是虛假的。君王何必急於出師呢?臣聽聞,小國所能抗大國,是因小國得道,而大國淫暴。什麼是道呢?就是忠於人民,取信於鬼神。國君常以民為本,這就是忠。祝官和史官誠實地向神靈祭告,這就是信。現在人民在挨餓,正在水深多熱之中,但君王縱情享樂; 祝官和史官卻在祭神時虛報功德,臣不知,這樣如何能抗拒大國!」
隨侯說:「我上供的牲畜毛色純正,肥壯肉厚,祭器裡的黍稷也很豐盛,怎麼不能取信於鬼神呢?」
季梁說:「人民才是鬼神的主人啊!聖明的君王總是以民為主,以民意為依歸,先把人民的事情辦好,再致力於祭祀。所以在進獻時就禱告說:'請看獻上的牲畜多麼碩大肥壯啊!'意思即是:我國人民普遍生產豐盛,牲畜充分!在奉上黍稷時說:'請看獻上的黍稷多潔淨豐盛!'意思即是:今年春夏秋三季都沒有災害,而且人民和睦其處、收成豐盛。在進獻美酒時又禱告說:'請嚐嚐用好米釀成的美酒吧!'意思是:請看在我國人民上下都有同心同德,不做壞事!由此可見,所謂馨香,就是全國人民皆有美德,而沒有讒言和邪行。所以能忠心農作,講習五教,親和九族,虔敬又忠誠地祭祀鬼神。於是人民和睦,鬼神也賜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成就。
但如今,百姓各懷心事,鬼神也缺了主人,光靠表面祭禮豐盛,怎麼會得到賜福,怎能與大國相比呢?我們應整頓內政,和與鄰國和睦,或能暫避免災禍。"」
隨侯聽後,內心感到恐懼。於是整頓內政,讓國家強壯起來。
楚國見狀,亦不敢侵犯。
筆者評: 隨侯聽少師所說,雄心壯志,預備乘勝追擊。誰知賢巨季梁不怕殺身之禍,努力勸說隨侯,說得頭頭是道,言之成理。最終說服隨侯,避免一場慘烈戰爭,挽回多人性命,自然功德無量。
以民為本,人和政通; 與民為敵,天理不容。為官者以民意為依歸,順民意而行,則人心所向,無往不利。如此道理簡單而明,千年不變。可惜歷代君主為鞏固權力,往往走了歪路。
有些人當官後,享受到權力快感,卻忘記民眾。隨侯如是,梁振英亦如是。
梁振英當選前,承諾民眾多種要求。當選後,已經忘記他們的承諾,只有自顧自的,一心為中央塗脂抹粉,協助中央破壞香港良好文化。這樣的特首,我們應棄之!
歷史經驗告訴我們:逆民意而行者,終於被滅。中國如是,外國如是,連中東國家亦如是。利比亞前總統卡達菲,生前惡貫滿盈,有多少平民死在他手上。他的結局,是被憤怒的人民虐打致死。筆者不是提倡暴力,只是想指出: 凡事皆有報應。今日坐上位的驕傲自大,目空一切。將來未受報應。
三,「曹劌論戰」莊公十年
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 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公與之乘。
戰於長勺。公將鼓之,劌曰:「未可。」 齊人三鼓, 劌曰:「可矣。」 齊師敗績。公將馳之,劌曰: 「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劌曰:「可矣。」遂逐齊師。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筆者註釋: 魯莊公十年的春天,齊國軍隊準備攻打魯國。魯莊公將要迎戰,曹劌請求與魯莊公會面,商討戰爭事宜。
他的同鄉說:「當權者在謀劃這件事,與你何干?」
曹劌說:「當權者是淺陋無知,不能深謀遠慮,計劃長遠。」於是入朝拜見莊公。
曹劌問魯莊公:「您憑什麼能戰勝齊國?」
魯莊公說:「衣食住行的東西,我不敢獨佔,一定與別人分享。」
曹劌說:「這些小恩小惠,不能遍及百姓,百姓是不會聽從您的。」
魯莊公說:「豬,牛, 羊,玉器和絲織品等祭品,不敢虛報誇大,真誠對上天。」
曹劌回答:「這些屬於小信,不能為神所信任,神是不會保佑您的。 」
魯莊公說:「所有訴訟案件,即使不能每宗都明察,也一定根據實情,公平合理地裁決。 」
曹劌說:「這只是盡了本分。如果憑此作戰,請允許我跟您一起去。"」
魯莊公和曹劌乘坐同一輛戰車。在長勺與齊軍作戰。魯莊公將要擊鼓進軍,曹劌卻阻止他,說:「不可以。」
齊軍擊了三次戰鼓,曹劌說:「可以了。 」
最終,齊軍大敗。魯莊公要下令追擊齊軍,曹劌說:「不可以。 」曹劌觀察齊軍車輪輾過的痕跡,再登上車廂前的眺望齊軍,說:「可以了。 」於是下令追擊齊軍。
戰勝齊軍後,魯莊公問曹劌戰勝的原因。
曹劌回答:「作戰,最重要是勇氣。第一次擊鼓,能夠令士兵們振作; 第二次擊鼓,士氣就減弱了; 第三次擊鼓,士氣就驅散。齊軍士氣枯竭時,而我軍士氣旺盛,所以這是戰勝了齊軍的主因。像齊國這樣的大國是難以推測的,擔心佈有埋伏。於是我看見他們的車輪輾過的痕跡,混亂無序,並看見了他們的軍旗倒下,所以下令追擊他們。」
筆評: 要打勝仗,士氣相當重要。士氣高漲,眾人同心,則事半功倍; 反之,一事無成,浪費資源。反觀香港特首政府,表面上上下一心,其實各懷鬼胎。
政策失效,政治失信,整個政府團隊士氣低落。像「跛腳鴨」一樣,走又走不動,只能活生生餓死。
保皇派內,情況亦然。有人贊成研究公民提名,但亦有人反對它。一左一右,方向未定。試問政府有何依據!?
四,「魯吊宋大水」莊公十一年
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弔?」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興乎。禹、湯罪己,其興也悖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既而聞之曰公子禦說之辭也。臧孫達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
筆者註釋: 魯莊公十一年秋天,宋國發生水災,浸滿全地。魯莊公立即派使者去宋國慰問,說:「上天降下大水災,導致生靈塗炭,連莊稼都被毀了。我們怎能不來慰問呢?」
宋閔公說:「一定是孤(國君自稱)對上天不夠敬意,所以才得此災。還要貴國國君擔憂,實在慚愧。」
魯國大夫臧文仲說:「宋國開始要興起了!夏禹和商常常自省湯罪己,後來國家興起。夏桀和商只懂怪罪別人,推卸責任,國家很快就滅亡。而且列國有災難,國君自稱孤,這是合乎禮儀的。連說話語言都合乎禮,應該離興起不遠了。」
後來又聽見宋莊公之子,公子御對宋閔公的讚賞。
臧文仲說:「這個人適合做國君,因為他愛護百姓。」
筆者評:常自我反省,有錯即改,這是每個人都應做之事。作為國家統治者,更要「吾日三省吾身。」(<<論語。學而篇>> )可惜香港「被回歸」後,高官質素急速下降。
前財政司梁錦松涉嫌偷步買車逃稅,最終要下台平息民憤,承擔政治責任。
現任發展局局長陳茂波不但涉嫌「在新界東北發展計劃上有利益衝突」,「經營劏房及避稅」,而且「酒後駕駛」。他的名聲已經臭無可臭,市民支持率只有14%,反對率高達60%,是政府官員之冠!但他仍然厚顏無恥,安然坐在高位,不理民意反對。政府內有如此高官,可見這個政府是立心與市民為敵。
由陳所負責的所有項目,市民一概反對。所有他局內的項目會議,全是議員質問他的罪行。時間就白白地花光了。唯一的補救方案,只能撤換陳茂波。政府有沒有政治智慧,就靠這一件事。
可惜,梁振英本身都蛇鼠一窩,只是賊窩裡的賊阿爸。
以上是筆者示範以<<左傳>>來作古今對照,雖然內容簡單,但可樂趣無窮。如果在中學時期懂得這樣讀歷史,則不會白白浪費了五年光陰。老師亦不會這樣教導,只是死背資料。這樣的古今對選既能增加樂趣,也能令學生更了解社會事件。借古諷今,以古喻今。希望讀者們都嘗試閱讀<<左傳>>,體會其當中意思。
淺談歷史的意義
<<左傳>>是了解中國古代史的重要文獻,筆者亦被它所啟發,糾正了很多對歷史的誤解。以前認為讀歷史是無用的,只在浪費時間。結果無知自大,人云亦云,拾人牙慧。
歷史,並非純粹紀錄前人的言行,還有更深的意思。
西漢史學家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指孔子著<<春秋>>的意義在於:
「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 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
筆者註釋: <<春秋>>一書,上則闡明三王的道理,下則分辨人世間各種準則。辨別難明的事物,明辨是非對錯,使猶豫不決的人能拿定主意,褒善貶惡,尊重賢才,排斥不肖的人,復興已經滅亡的國家,延續已經斷絕的世系,補救政治上的弊端,振興荒廢的事業,這些都是王道中的重要內容。
紀錄前人的言行,只是第一步。進一步是令前人的言行,與現今社會發生「關係」,產生連結。因為時間是一直伸延的,古時的事件會影響著今日; 今日的事件亦會影響著將來。而且現今人類很多觀念,生活方式,甚至社會模式等,都受著前人影響。若前人選擇另一條路,現在就會不一樣。
文學家梁啟超在其<<中國歷史研究法>>中,指出:
「史者何?記述人類社會賡續活動之體相,校其總成績,求得其因果關係,以為現代一般人活動之資鑒者。」
梁的意思即是,歷史是紀錄前人的總活動,再研究出其因果關係。(即什麼原因導致有此結果?)現在人可藉此鑒古知今。透過以往經驗,明白當今社會的一初事。
這是比只是紀錄前人,有更深一層意義,也點出了讀歷史的真正收獲。
錢穆在其<<中國歷史精神>>中,指: 「......歷史是什麼?我們可以說,歷史便即是人生,歷史是我們全部的人生,就是全部人生的經驗。至於這經驗,這以往的人生,經我們用文字記載,或因種種關係,保存有許多從前遺下的東西,使我們後代人,可以根據這些來了解 ,來回頭認識以往的經驗,以往的人生......」還有,他更認為歷史是「......作為他們人生的一種參考和指導的。所以我們可以說,歷史是人生全部經驗的總記錄和總檢討。」
錢穆把古人的生命與現代人的生命互通,並引用孟子一句話:「所過者化,所存者神」來總結歷史的意義。所有歷史都已過去,育化成現在。現在的事情亦會化成將來,互相影響。
看見古人經歷,便能得知現今與將來的處境。所以不認識歷史,則走了歪路亦不知情。個人生命如是,社會,政府,國家亦如是。這是不變真理。
至於歷史的範圍,梁啟超分析得非常仔細。他指出,歷史要以人為主: 「......人類為生存而活動,亦為活動生存......是故非活動的事項,例如天象,地形等屬於自然界現象者,皆非史的範圍。反之,凡活動的事項,人類情感,理智,意志所產生者,皆活動之相,即皆史的範圍也。」
另外,必須是影響社會之活動。他認為「......無論為一個人獨力所造,或一般人協力所造,要之必以社會為範圍,必其活動力之運用貫注能影響及於社會,最少亦及於社會之一部,然後足以當史之成份。」任何不涉及影響社會的事件,都不屬於歷史範圍。當然梁是站在人類史的角度講。因近代有所謂「自然進化史」,這是紀錄大自然的進化過程。
第三,所紀錄的事件,必然是有因果關係。「活動必有成績然後可記,不待言也。然成績云者,非一個人一事業成功失敗之謂,實乃簿錄全社會之作業而計其總和。」梁是以「大歷史」或「宏觀歷史」的角度來說。研究其因果關係,了解其來龍去脈。
最後,是作為現在人的借鑒。「既以民治主義立國,人人皆以國民一份子之資格立於國中,又以人類一份子之資格立於世界,共感於過去的智識之萬不可缺,然後史之需求生焉。」活在這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時代,我們需要更多資料,去幫助我們分析事情。而這些資料,必須是正確的,沒有經過刻意修改及偏見,是百份百真實的。這樣才能令我們明白前人的經驗,以生命教導生命。讓當今人類以古人為基礎,更進一步了解:人生是怎樣一回事。
國民教育是低級騙術
因此,我們應該反對國民教育。
國民教育是什麼?它不是歷史教育,不是道德教育,而是一項低級的騙術。把一些虛假的,偏頗的事情,向學生灌輸。目的只有一個:欺騙下一代,使令他們深信中國共產黨是多麼的偉大。
國民教育是一項政治洗腦教育。
難道我們想下一代被欺騙,走上歪路不自知!?我們的上一代,還有現在很多大陸人已經被騙了。可惜他們的思想已經被牢固,要糾正其思想,必須花上好幾倍時間。
所以,我們更加要阻止國民教育在香港推行。
若要學習中國歷史,必須透過無偏頗的歷史教育。是其是,非其非,認識真正的歷史,真正的事實。
自從新高中學制改革後,中史科成為選修科,而報讀的學生大減。「根據政府資料,報考中史科公開考試(包括會考及新高中文憑試)的日校考生人數,由五年前約二萬六千人,減至今年 約七千七百人。當中一二年推行新高中單年減少近一萬八千人 。」(資料來自19-07-2013 <<東方日報>>網上版)有人歸咎於教統局政策失誤,有人認為是社會著重功利主義,教育只偏向「技術培訓」,對於人文學科極度忽視。不論原因為何,減少中史科的學習,但卻推行國民教育,絕對是倒行逆施。
總結
<<左傳>>只是眾多史書的其中一本,中國五千年歷史,保存著很多值得一讀再讀的歷史文獻。例如: <<資治通鑑>>,<<史記>>,<<三國志>>,<<二十四史>>,<<晉書>>,<<明史>>,<<戰國策>>,<<漢書>>及<<國語>>等,名次不分先後。
了解歷史,有助我們認識自己,認識社會,面向未來!
15-10-2013
參考書目:
1,<<新譯左傳讀本>>(上,中,下),郁賢皓,周福昌,姚曼波編著;傅武光 校閱; 三民書局。
2,<<左傳>>,張慶利,米曉燕,王麗英 編著; 中華書局。
3,<<新釋史記>>(一),韓兆琦 注譯,三民書局。
4,<<中國史學名著>>,錢穆 著; 三民書局。
5,<<中國歷史精神>>,錢穆 著; 中大圖書公司。
6,<<中國歷史研究法>>,梁啟超 撰,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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