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有時晚飯後會傾談很久,題材多樣,由家庭瑣事到國際關係都有,包括本人的怪癖、阿樂學校的不平事、心理學理論、道德難題、和中國政治形勢。昨天我們講粗口 — 談論粗口。
事緣我提起早兩天寫的那篇〈「講粗口有甚麼不好?」〉,於是順便發些飯後議論,說有些家長有語言潔癖,不只嚴禁子女講粗口,更盡量令他們接觸不到粗言穢語;我們家則絕無這種教育,阿樂十歲八歲時我已讓他看一些粗口橫飛的電影,現在他還是斯斯文文,絕少講粗口。我這樣一說,阿樂便記起一件和粗口有關的童年趣事。
那年阿樂才七歲,跟媽媽第一次到香港,那也是他第一次到一個絕大部份人講粵語的地方。阿樂是個每事問的孩子,聽到一些從沒聽過的粵語用詞,都會問媽媽那是甚麼意思。那一天他們要去探望一位親戚,這位親戚有講粗口的習慣,媽媽細心,竟然想到事前叮囑阿樂,要是聽到這位親戚的說話裏有一些字詞經常出現,而且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千萬不要問那是甚麼意思 — 假如阿樂問:『媽媽,「關我撚事」點解呀?』,那位親戚可就尷尬了。
阿樂沒有問那些令人尷尬的問題,媽媽後來也沒有向他解釋各種粵語粗口的意思,只是說那是粗口,在大多數場合都不適宜使用,否則便是沒禮貌;但在一些生活圈子,講粗口是語言習慣,人人都講,不算沒禮貌,只是這些人講慣了,有時在不恰當的場合會衝口而出,像那位親戚那樣,我們不用太過介意。
阿樂對語言文字有濃厚興趣,這次講開粗口,他興致大發,向我們講解英文粗口如何千變萬化,尤其是那個 'fuck' 字;他說的跟以下短片大同小異,有興趣的不妨看看:
不過,阿樂談到的其中一個用法,頗為特別,上面的短片沒有提及:原來 'fuck' 或 'fucking' 可以插入(no pun intended)一個字中間,但有插對插錯之分,例如 'absolutely',插入 'fucking' 是 'abso-fucking-lutely',而不是 'ab-fucking-solutely' 或 'absolute-fucking-ly'。
一家講粗口,可以講到這樣興致勃勃,你說是成功的家庭教育,還是失敗的?
原文刊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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