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早了一點下班,我像往常一樣在麥當勞坐下,打開手機繼續寫文。自從成為主場博客之後,我就開始「行到邊寫到邊」的習慣。每每是剛把寫好的一篇包好送過去給主場的編輯之後,手上已經在寫新的一篇。正專注之間,朋友來電,說主場執笠了。
WTF!?
我馬上轉到主場板面,熟悉的版面消失了,只餘蔡東豪的一封公開信。
WTF!???
轉到Facebook,馬上找相熟的編輯,才發覺似乎他們也不怎麼知情。知道多一點的,卻不願多談。看著Facebook的通知一欄仍然是主場的post,Facebook 的版面上仍然是大家和平常一樣對主場好文的開心share,我刻下腦海裡妨如置身平衡宇宙般的一陣混亂。要打比喻,這就似是酒樓儀伙計做完午市,落場回家小睡一下之後發覺酒樓已經落閘,還要是人去樓空的那一種。
WTF!???
畫面倒回反國教那時候。學民仔進駐政總廣場,我也不過是一念,決定在清早去探望一下小朋友們,拍個照,再上載到Facebook,僅此而已。怎料兩三天後接到主場的編輯電郵借相,相片配合反國教的文章刊登。雖然以前也有報章媒體向我借相,但伴隨的使命感完全無法與該那次在主場的反國教主題相比。到後來, 乘主場用(缺)人之機成為了主場博客的一分子,在主場提供土壤之上,我就更是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主場的筆陣之中。
從yahoo blog一路走來,像我這種小博客多如恒河沙數,寫blog只滿足個人意願,既不寫風花雪月食飯化妝,就注定文章寫得再仔細也沒多少人有興趣。寫抒情文還可能有幾個朋友看,要是寫政治民生的題目就更是趕客到拍蚊的地步。想不到之前幾年已經放棄寫的正經文字,卻竟然在主場獲得重生。每次想到不才如我竟有幸能與衆多高手名家並列貼文,寫得步步為營之間亦莫不感到與有焉。讀者或者不知道主場常有博客酒會,許多平日不露面的博客現身,才發覺這邊一個什麼公司主席,那邊就一個什麼教授,最起碼也會是什麼會的主辦人。幾百呎地方擠滿各界精英,我要介紹自己也顯得渺小:普通一個打工仔,鐘意寫吓嘢,跑吓步咁囉、、、好尷尬,我是博客之一?我明明訂閱追看區家麟先生的《潮池》已經好幾年,幾年前還是拿著莊曉陽那本《四十二公哩的風光》神遊外地馬拉松的小粉絲,今天竟然已經是和他們在同一個平台上一同寫文?
很多主場博客說如果沒有主場的話根本沒有人會認識自已。我想,或者整個主場裡最掹車邊最二打六的應該是我吧。
其中不得不感謝主場的編輯。他們會就各博客的背景和特質給與意見,協助博客建立起自己獨特的寫作取向。個性本來不夠鮮明的博客如我,很快就找到和自己職業相關的位置。正因如此,我才有機會寫出幾篇較受歡迎的文章。記得一次與蔡東豪先生共饍,蔡先生解釋主場其中一個重要的理念是給予機會讓許多人平時潛藏的專長表達出來,大概亦因是之故,主場即使沒有稿費也能結集各路高手使出盡渾身解數,寫出體育,藝術,同志平權,長跑等在香港傳統媒介不曾見過的廣闊題材。
新媒體本是一片未知的土地,嘗試開發的人們來了又去,卻沒有人抓得住要領。直至主埸新聞開始,憑藉年輕熱情有理想的小型團隊創造出一個新標準。情況猶如即使smartphone存在經年,始終要待iPhone的出現才打開新局面一樣: That's the way it should be。 在近日衆多博客的回顧之中經常會看到在主場寫文,除了得到比單打獨鬥更廣泛的傳播率以外,另一個主因就是「型」: 是主場presentation的 「型」,是和一衆高手同場踢波的「型」,以及實踐理想的「型」。能在主場寫文對我來說是一頂光環,如果有寫作的CV可以填,它值得永遠置頂。
主場沒了,一夜間封上了圍街板,連一窺內裡的情況也做不到,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但是我實在沒法埋怨主場的任何人。蔡東豪先生為藝術版開幕時的致辭,主場編輯與博客在許多個酒會上的熱情討論,還有好幾個星期六和幾位熱心博客準備那壯志未酬的長跑專頁,這些畫面仍歷歷在目,主場的消逝又怎能算到他們頭上去呢?那管主場的死因不明,它的精神長存。主場的博客群組已成,迎來的或者就是另一片更超乎想像的天空。
情緒波動了幾天,下筆成不了一言,到心情稍穩,啊,什麽留一燈與有榮焉統統都被說光了。也好,it's time to move on。即使只能坐後備席,也請大家容許我也掛著主場博客的身份和各位一起奮戰下去。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