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3日星期二

香港獨立媒體: 普選:最古老和最尖銳的中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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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選:最古老和最尖銳的中港矛盾
Aug 13th 2013, 02:18, by 陳景輝

未來一年,爭取普選的全民運動勢將成為社會焦點。這是一場硬仗。可以預料,來自中央的威迫利誘,將從四方八面而至。香港若要成功,除了廣泛民眾願意挺身而 出之外,起碼,人們能堅持到最後,遇威武而不屈。這方面就需要強烈的主體意識和意志,擺脫殖民地以來跟民主普選擦身而過的命運。

借用本土思想家馬國明所 說,本土就是「追認被壓迫的袓先」,而若放在政改問題上,香港人必須重新確認,近三十年來民主路上種種未完成的追求和希冀。「追認被壓迫的袓先」,首先是 放棄那種來自北京的扭曲視野,並從本土出發,用我們自己的語言講述自己,重構我們的政治主體。或許,這句話有點別扭,何謂「用自己的語言講述自己」呢?

「用自己的語言講述自己」

以當下為例,大家先別要為坊間的政改方案,貼上什麼「理想」或「現實」的標籤。若是「用自己的語言講述自己」,首先要問,我們香港人原本想望的普選該在何 時發生呢?這個問題,對於像筆者這種年齡的人來說,哪怕純粹是從記憶出發,也至少可以追溯至九七後的集體意願:○七○八雙普選。後來遭否決後,我們很快又 調整為二○一二雙普選。再後來,正如你所知道的,再遭否定。

我舊事重提,是想指出,若從香港的歷史出發,要求二○一七的真普選,真是一點都不過分。現在中央不斷拿《基本法》出來,大玩文字遊戲或變相修改,企圖剝奪香港人普及而平等的提名權,只是延續多年來中央對香港的欺壓。

然而,這只是回歸後香港人被壓迫的故事。說到底,普選問題可以說是最古老的中港矛盾。正如佔領中環發起人朱耀明牧師所說,他「參與民主運動逾三十年」,但 是,這三十年又該如何從本土視野「重新講述」呢?這卻甚少人認真討論。惡劣一點,更是今日的我打倒昨天的我,而主體恰恰是這樣難產的。

遺憾的是,今天普選問題雖然成了社會焦點,鬥爭氣氛好像更濃厚,但不少人在討論之際,用的依然並非「我們自己的語言」,即一種跟「被壓迫袓先」的經歷相認的語言。

「政改飯聚」

最近有個很好的例子。話說,泛民一些成員跟梁振英「政改飯聚」之後,有人竟然提議,將來政改諮詢可以參考當年的「基本法諮詢委員會」,成立一個類似的機構云云。

問題是「基諮會」真的這麼值得參考嗎?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個貌似普通、有迹可循的建議,其實荒謬絕倫。事實是,基本法諮詢的花瓶性格,於一九八八年底,即《基本法》(徵求意見稿)草案第一次 公開諮詢之後,已經表露無遺。因為,中方通過了缺乏民意授權的基本法政改方案(史稱「查良鏞方案」),而將諮詢時港人提交的意見,都丟進垃圾箱。因而人們 更為認定,官方的諮詢渠道不過是公關手段,隨之更激發了「焚燒基本法」的歷史性行動。而在其後的第二次公開諮詢期間(一九八九年),更多人不滿那種官式諮 詢遊戲。當時,很多聲音(例如民促會、兩個律師會)都要求「全民公投」,即要求讓香港人就普選進程,直接表達公意。為什麼?正如今天的「政改五部曲」,大 家逐漸領略到,真正的公義無法在既定的官方架構中體現,因而公民社會需要另闢蹊徑,表達香港人的集體意願(所謂另闢蹊徑,就像今天的佔中)。弔詭在於, 「全民公投」在那些年的香港社會,完全具有政治正當性(當時很多民主派都贊同),但在今天看來卻大逆不道,歷史彷佛在倒退。

今天,有人竟然援引「基本法諮詢委員會」作良好範例,這其實是欺負香港人沒有記性。

《基本法》,歷史健忘症又一範例

普選作為古老和尖銳的中港矛盾,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就摩擦不斷,而它的傷痕清楚刻印在《基本法》的起草過程,抹不走擦不掉。奇怪的是,今天不少人卻將《基本法》奉若神明,賦予很高評價,堪稱歷史健忘症又一範例。

事實上,《基本法》於八八、八九年那兩次公眾諮詢,香港人其實提過不少獲得廣泛支持的普選方案。像是說,民主派就提出了「九七年全面普選行政長官,和立法 會不少於半數直選產生」,史稱「一九○人方案」;又或於六四後,如李鵬飛、鄧蓮如等當時的殖民精英,也提出了「兩局共識方案」(要求二○○三年普選立法會 和行政長官),方案在當時受到不少支持。

凡此種種,中央都不予採納,因而沒能寫進《基本法》。根據當年報紙上的一項民調顯示,一九九○年《基本法》定案之時,百分之五十五市民不滿,而滿意的只佔百分之二十四。

但更可怕的是,這本所謂小憲法,其實制定於六四屠城後,即香港人對政局徹底幻滅的情况下趕製而成,它的最後諮詢就是發生在那絕對黑色的一九八九年七至十月 份。因而在這最後諮詢階段,香港人反應異常冷淡,大家心裏莫不有個更根本的疑問:怎麼能跟一個殺人政權訂立政治契約呢?《基本法》能擋坦克嗎?《基本法》 還有什麼意義?也就是說,哪管《基本法》的局部條文有多好,但它的政制部分(當年被認為是扮演了靈魂般的角色)和最終制定時刻(一九八八至九○年),都足 夠使它失去僅餘的認受性。

以上都是歷史的證言,筆者並沒有任何激憤的修飾。我認為,在佔領中環之前,香港的當務之急是「追認被壓迫的袓先」,用自己的語言講述自己,重構這個遭閹割多年的政治主體,而唯有這樣,才足以在排山倒海的威迫利誘之下,打好未來這場硬仗。

文章刊明報世紀版(2013-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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